一場「牧野之戰」VS. 史觀不同面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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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神演義》插圖：紂王與妲己 (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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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來到西元前1046年——



當時的中國處於商朝最後一個統治者，史上惡名昭彰的「紂王」時代。



他是史上有名的暴君，據說性格殘忍又極盡驕奢享樂，生活放蕩。



他在王宮裡修築奢華園林：池子裡裝的不是水，而是酒；林子樹枝上不是花葉，卻掛滿肉，這樣的花園配置方便紂王與他的王后妲己及寵愛近臣天天派對狂歡。成語「酒池肉林」形容一個人生活奢侈荒誕、毫無節制，典出於此。



君王只顧享樂，百姓生活痛苦——終於，商朝西邊另一支部落的領袖，也就是後來的周武王，順應人心，起來討伐紂王，建立接續商朝的周朝。



當紂王聽說周武王的軍隊已經離都城不遠了，他強迫宮中奴隸穿上盔甲應敵。這些平日不堪虐待的奴隸，一上戰場立刻倒戈，與周武王的軍隊一起伐紂。



最後，「正義陣營」與「邪惡陣營」在牧野這個地方決戰，好人打敗壞人總是最大快人心的結局。因此，西元前1046年1月26日，牧野之戰紂王戰敗，自焚而王，周武王至此開創新局面——



寫到這裡，故事似乎已經可以畫上完美句點了。



但，讓我們再來重新檢視一下紂王的角色——後代明朝時有人寫了一部中國著名的神魔小説《封神榜》，故事背景就是武王伐紂的年代。書中把紂王描述成為一個十惡不赦的大壞蛋；另一方面，周武王則是一個多麽賢明難遇的聖君。



事實真的只是這麼簡單又黑白分明的二元對立嗎？



牧野之戰前夕，周武王出兵之前為求師出有名，羅列紂王的「四大過」，這四大錯誤以今天的白話來說就是：一、太聽女人的話；二、不好好祭祖，敬拜祖先；三、不好好任用自己的親戚為官；四、任命逃出來的囚犯為官。



以上，由春秋時代第一位君王周武王所列舉的紂王過錯在今天來看似乎都沒有「政治不正確」。



到了戰國時代，紂王的過錯除了上述四條，又被加上另外20幾個過犯。然後漢朝的史官接力又添上20幾筆過錯。後代晉朝也再接再厲，額外加上十幾個紂王所犯下的錯誤——



歷代接龍的結果，呈現在今天世人眼前的商紂王真的是越發天理不容了！



但近代開始有歷史學者考證，發現紂王其實是聰明且富有領導能力的統治者，將商朝的勢力範圍由原先僅限於黃河一代拓展到淮河、甚至長江一代的蠻族之間，倒也不是毫無建樹。



一場牧野之戰，還有後世對紂王的表述，其實背後反映出史觀之不同面向。



作為獨立思考的個體，惟有時刻懷抱「諸事莫不加思考、照單全收」之懷疑主義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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